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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新體驗

  當我確定53日要出發時,我還以為跟以前九次一樣,週日黃昏的飛機,週日下午回到台北。思想整個停留在過去的時光。因為這一次是我要求不要跨過母親節,所以原來就提早到週六回來。不過出發的日期,我還停留在過去的想法:「應該是主日下午」。直到我打電話給曾敬恩牧師,確定集合時間時,我才搞清楚正確的日期。還好同行的是既精明,頭腦又細緻的曾爸,不然一定白跑一趟。

  說到曾爸,這個「爸」字,開始時就不是叫好玩的。我父親在數年前就過世,對於一個沒有屬靈長輩和屬靈同伴的男人,其實很需要一位父親。既然父親過世,曾爸又在我失去熱情投入七年教會的牧師一職時,多所幫助,又帶領我到了不同的國家,我很自然就對他叫起曾爸來。現在回想,其實很沒有禮貌,沒有經對方同意,就把人稱為「爸」。還好我的曾爸總是寬容的,他有一份非常寬廣的氣度,能接納也能成為別人的遮蓋。老實說,在海外宣教的學習旅程上,能跟上這樣一位「前」輩,算是  神給我很大的恩典。

  海外宣教對我來說是一趟趟學習之旅,是人生的歷練,也是操練語言的園地。一方面是鍛練我遇事處事的能力,另一方面是使我曉得如何面對不同性格、種族、文化的人,更是我練習英語,稍為在對話上不會那麼尷尬的操場。在這樣的旅程上,如果你有一位處事穩當有原則,氣度寬宏有擔當的伙伴,會大大縮短摸索,也縮短學習的過程。

  當天從聯會出發時,其實教會出了一些事,但我坐上曾爸開的車上,一路是以感恩的心走著。因為我要求提早回來,所以曾爸也就訂了新加坡航空,一間我們以前跑孟加拉沒有坐過的。過去坐的最多的就是泰航,泰航有個問題,就是總要你在機場過一夜。費用其實還是小事,最不好的是逗留在短宣地區的時間將減少。所以後來港龍開了這條航線後,我們就坐港龍。港龍是在當地半夜抵達,所以會有更好的時間分配。唯一不好的就是服務、坐位等等都差了一截。所以對新加坡航空也沒有抱著很大的期待。等到坐上飛機那一刻,發現有點不一樣。映入眼廉的是獨立的屏幕,和全新設計的操控手把。坐在位置上,長、寬和舒適度,與前兩家航行公司有很大的不同。曾爸曾告訴我,新加坡稍便宜了一千多(因為飛行時間更長,但為了搶港龍的客源,所以便宜些),但要週六回來的就只有新加坡有。我坐在那個位置等飛機起飛時,心中已經覺得有值回票價的感覺。起飛後不久,就送上小點心和水或飲料,好貼心的服務。送上的餐點就更出人意外,居然很好吃,而且是全餐。就是前菜、主餐、甜點(不是冰淇淋就是巧克力棒)等通通都有。再來,每隔個鐘頭就送來飲料或水,超貼心的。直到飛機降落新加坡前,我心中給了一個滿分給新加坡航行。

評分

  當我們踏上新加坡樟宜機場時,我有一種很輕鬆的感受。第一,樟宜機場是全部舖地毯,包含一種充滿自信且頂級服務的感受。第二,新航不像泰航,轉機不需要跑到老遠的航廈,他們會盡量設計在同一個航廈。第三,遊客不會像在泰國機場般,到處都是人,聲音、氣味都不對,乃是安靜、放鬆。這一點我個人覺得連香港的新機場都沒有這份感覺。

  以前坐泰航,總是很佩服他們能24小時不關,那種真正的「國際化」的感受非常強烈,各種膚色、語言、體味都有。但進到樟宜機場,忽然覺得24小時不打烊,等於設備不容易更新、嘈吵、擁擠;樟宜的舒服、寧靜反而是我需要的。

  再次坐上往達卡的新航班機,感覺小一點,屏幕雖然是舊款,但至少是獨立的,可以選擇自己所要的內容。在所有新航的客機上,這套稱為Krisk Media系統包羅萬象,電影不下20-30齣,還加了上百的電視劇和節目,又有幾十款遊戲,幾十本有聲書,和許多的音樂,你不會覺得沉悶,很能打發時間的。

  從台北到新加坡四個小時,從新加坡到達卡也是三個半小時,不算轉機及候機時間,前後加起來八個小時,比以前的飛航時間多出一個多小時,但我就是覺得很值得。唯一讓我不滿的是,在達卡等行李,曾爸的很早就出來,我的居然要等到最後一件。真是無言。至少比以前多等了20-30分鐘。當然這個行李問題沒有破壞我對整體的讚揚。因此我要說服務與休閒是爆滿分150分,睡眠是30分(因為太休閒,反而睡不著),行李就只得個0分了(第三世界的機場地勤多半是這樣)

  每一次,沙弟兄都會來接我們,這一次也不例外,他找了嘉玲旅館(Skylink)的大巴來接我們,由於見面時是當地半夜,其實是我們的零晨兩點鐘,已經是非常疲累,所以一路無話,分配好房間,約好時間,就寢去了。

 

狂奔450公里

司機與車子

  第二天,吃完嘉玲旅館那數年如一日的早餐後,我們於九時在一樓集合。咦,怎麼又換車了。上次好像是米色,怎麼這一次換成白的。孟加拉人收入不是不多嗎?一般平民老百姓差不多就是一天一塊美金。我們的沙弟兄那來這麼多錢,一部一部車的換呢(不過,都是二、三、四手車)?答案後面會揭曉。有人說,男人與他的車子,其實是情人關係,照道理不應時常更換,不然就被譽為喜新厭舊。還好,我們沙弟兄有一樣是從頭忠心到尾的,就是車雖然一部部換,但牌子從來沒有換過。忠於一個牌子也算忠心啦!Toyota,在孟加拉的評價是最高的,壞車率較少。所以忠心於車廠總是安全至上的想法。

  老實說,走過這趟路程,我知道車子沒有好一點,真像把肥羊送進老虎的大嘴裡一般。450公里後,我對於換成白車一事基本上是認同了。安全第一嗎!唉,我們總有理由說服自己,「提昇生活品質」!

小公主

  離開嘉玲旅館後,在路上接了小公主,我們就一路往北狂奔!啥?你不認識誰是小公主?那真是遺憾。就我個人的意見來說,五年後將會是大美人一個。小公主者,當然就是沙弟兄的大女兒了。沒有見面一、兩年,已經是國中生的她,不單有高度,也有身材,更有甜甜的笑容。

  對啦,我們不是寫選美大會,只是發表一點個人對孟加拉男女的感想。明確的輪廓,加上東方的氣質,這就是我對他們的形容。只是因為窮,不然孟加拉可以出產許多「正妹」和「帥哥」。沙弟兄為何邀請他的小公主一起上路呢?理由有兩個。第一,小公主最近表現出繼承父業的意願,意思是她有心要成為宣教士,為主工作。所以這是一趟父親耳提面命的教育旅程。第二,其實也可以理解了。同行的兩個大男人,一老一壯,全都要「講英文」。過去還有一路睡得像「死豬」般的記錄。那麼對司機來說,如果不帶著一位能說孟加拉話,而且又會一路與你天南地北聊著聊著的小公主,難保現在我們可能還躺在孟加拉某醫院,等待骨頭癒合呢!

混合公路

  為什麼我這麼說呢?孟加拉是全世界國家人口排名第位的國家,人口密度高鋸全球之冠,她的所謂高速公路是國家主要的命脈,非常重要。重要到人、輪、車、畜,都捨不得離開這條命脈,非常倚賴著高速公路來生活。

  你在高速公路上,你會發現有車子。廢話!卡車、大車、公車、轎車、摩托車,還有三輪車、自行車、手推車,真是各種車子都有。如果加上行人、路人、老人、小人(小孩),再加上牛、羊、豬、鴨等等,熱鬧非凡。正所謂「照顧全民」,高速公路兼容並蓄,各類車子一律歡迎,不會有大小眼,也不會有貧富的鄙視。這樣的高速公路是真正照顧全民的好公路。我這樣說並不是講笑話。事實就是如此。難怪曾敬恩牧師戲稱這樣的公路作「Mixway」又叫「Freeway」,不再稱為「Highway」了。

  所以,你能夠理解為何沙弟兄要不斷換車子嗎?就是性能、安全和安心。也知道為何他要小公主隨行嗎?要能夠集中精神,應付各種人、輪、車、畜帶來的突發狀況。

  不過,大家如果認為沙弟兄應該只能開50-60公里,那就大錯特錯了。曾牧師和我都數度偷瞄沙弟兄的車速表,最高的居然到了130公里。什麼?是的,你沒有看錯,就是這個速度。我這樣說好啦!在長長的(左右對向各只一線車道)高速公路上,除了慢車,最可怕的就是公車,再來就是卡車。但是因為轎車的速度是公路之冠,所以總是可以把其他車撇在後面。唔!這個時候就是飆車的時候。

  也因為忽快忽慢,甚至有時候是在高速中忽然剎停,所以我從坐上車就一直擔心他車子的剎車系統,這樣的開車方式,最傷的是剎車系統。果然在回程那天約中午,沙弟兄忽然說:剎車好像不怎麼靈光。雖然當時我們沒有停下來修車,雖然我們現在還活得好好的,但當時我一聽到「不靈光」時,我大腦也有一陣子「不靈光」。唉,總算全身而「退」,安全返抵國門。感恩!感恩!

  在高速公路上最危險的時候,就是對面車道的來車。怎麼說?當第一部車遇到慢車時,它當然想要超車,所以就會開到整條馬路的中間。第二部車同時間又覺得第一部車不夠快(或者是技術不夠好),就想要超越,所以就將車子開到我們這一線道上來。第三部車同時覺得前面的車好像老鼠拉龜一樣慢,所以一聲「哈呼」,它也要超車,就開到我們線道上的另一邊去。你能想像那個情景嗎?我們好幾次不得不為這種狀況急剎減速退到路肩,甚至靠邊停車再開。我個人認為這是一定要取締的行為,端看孟加拉政府的決心了。有時候不多出幾次車禍,是不會有人注意這個問題。

  如果你問我:這樣你在車上不是緊張死嗎?那你又錯了!我睡得像「死豬」般。哈哈,這得謝謝我母親了。她平躺不容易入睡,但一上車10分鐘就能東倒西歪。我繼承了母親的「好」血源,上車也是15-20分鐘,就開始東倒西歪。那麼心裡擔不擔心?說實在,已經不怎麼擔心。作宣教工作!總會有犧牲的。只要這樣安慰自己,你自然能像我一樣入睡。在那一輛一輛的換車潮中,這一部車是睡的最好的一部,也是第一部冷氣還管用的。

  咦,我作夢!夢見我坐在天堂的車子裡,忽然發現司機居然是孟加拉人!

 

牧師與醫師

牧師醫師

  這一次我們跑了450公里,見了很多北邊的牧師、傳道者,其中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阿里牧師。我記得幾年(2003)前曾在培訓中第一次見面時,他大概四十多歲。他分享他是一名藥劑師,就在較早前曾被人暗殺受傷,在肚臍左邊,有一道名顯的刀痕。我們聽了都為當時的見證所感動。這一次到北邊再見他,坐在他那簡陋的教會聚會點,聽他分享整個信主過程,他牧會情況,他的理想等等。我深深感到這是恩典。是神給我這次去孟加拉的禮物。滿心感謝神!

  當阿里牧師還年輕時(1990),他與其他三名朋友遇見沙弟兄,被他的見證和福音分享所感動,成為Ishahi(耶穌的跟隨者;Isha是耶穌在可蘭經中先知的名字)。成為Ishahi後,他們四人積極傳福音,卻惹惱了當地的回教保守勢力(基要派份子)。保守派燒了房子,抓了他們,把他們推到一個坑中,用石頭企圖打死他們。感謝神!他們並沒有被石頭打死,好像保羅在路司得一般,他們最後被送到醫院去。後來,沙弟兄來看望他們,告訴他們:現在是你們出去的時候,我們會盡量保護你們,回去村莊為神作見證。阿里牧師就回去自己的村莊,開始傳福音、講道、教學、醫治,主耶穌三大工作(傳道、教學、醫病),阿里都去做。神沒有讓他失望,當我們再見他時,阿里說:

  • ·         在我們這個村落周圍,估計約已有二十萬名信徒,佔當地人口的一半。而我們的首要面對與解決的問題是貧窮,我們需要「工作」,需要收入以養家。
  • ·         我自己讀聖經,也讀可蘭經,我發現不單止聖經說要跟隨耶穌基督,連可蘭經也告訴人們只有跟隨耶穌這條路。人的罪只有耶穌基督才能赦免。只有耶穌基督是唯一的道路。
  • ·         對於未來,我覺得我不需要太多錢,不需要變成富人,不需要開轎車,不需要大房子,我只有一個夢想,就是這裡周圍所有百姓都能成為「耶穌跟隨者」。
  • ·         我們現在還不是多數,但在這個區域我們至少接近50%的比例。
  • ·         在訓練信徒的需要上,第一需要的是「KM聖經」(目前約5-6家庭擁有一本KM,共約5000本左右)(KM是指專供回教歸主的基督徒所使用的聖經),第二就是如同這樣的簡單結構的訓練中心(大小約十五坪),盼望有一天在各村落都有一座。
  • ·         再來是訓練出可以教導別人的人(全職傳道),支持一個這樣的工人一個月至少需要50元美金,他們就可以全時間服侍,不必擔心家人的生活費。阿里牧師盼望能有至少50位受過訓練的工人。

牧師講道

  第二位讓我印象深刻的,是一位穿白衣的牧師(忘了名字)。當我們坐在阿里牧師與朋友開的小診所裡,這位牧師也來坐在我們中間。所以曾牧師就挑戰他們:明天你們可以安排一位牧師講道,讓我來聽聽,我就可以幫助你們。

  所以第二天就到了這位「白衣牧師」的教會。牧師帶會眾唱完幾首詩歌後,就分享以下的信息:「創世記第一章,神用六日創造,有一日就是第七日卻是  神祝福的日子,這一日我們應當到神面前敬拜祂。」他還提到「約翰福音3:16中告訴我們,我們要對主耶穌基督有信心,在3:17也不斷提醒我們要信靠祂,3:18告訴我們若不信靠主耶穌基督就會有禍。」

  這些信息聽在曾牧師耳中,他心中是非常感恩。因為他覺得這位白衣牧師傳講真實的聖經信息,而且內容中的福音很準確。我們在白衣牧師家,還為他最近得偏頭痛的女兒按手禱告。感謝神!禱告後,她覺得好很多。

醫師見證

  第三位讓我印象深刻的是一位醫師,他沒有成為牧師,卻是關心並支持,甚至投入宣教的醫師。我們一到市場中的小診所時,醫師給我第一眼的感覺是──疲倦的面容。讓我想到以賽亞書中對彌賽亞的形容「他無佳形美容;我們看見他的時候,也無美貌使我們羨慕他。」其實他才結束一整天市集中的看病工作,勞心勞力,還沒有恢復過來。這位盡責有心的醫師,聽說在當地口碑很好,他已成為  神在當地一個美好的見證。他的專業很強,他的信心也很強,在生活和工作的現場,他都忠心於神。

  在他小診所坐時,沙弟兄還拿出最近醫生開給他的藥檢查,醫師給他更實質的建議:不要單倚靠藥物,要回到自然。所以他給了另外的藥,是劑量較低的。

許多見證

  其實還見了其他數位,如同雲彩般的見證人。

  其中一位是在往北中途所拜訪的一個叫Kenduwa村子裡的教會聚會點(jarmat),他們當中就有位傳道名叫Sugohn,三年前被回教右派份子所殺,聽說頭與頸部僅幾乎全斷。他留下寡妻及三個兒子,最小的才六個月及父母。

  我們也看到一個與沙弟兄很像的,被稱作「沙弟兄二世」的年青老師。他平常是中學老師,課餘時就輪流探望各個聚會點,堅固眾人。他下面共約有二十萬信徒,上百位牧者同工。

  還有我們也在旅程中一個地方探訪了沙弟兄的好友,是一位牧師,他的孩子、女兒都投入傳道工作。

  這些人就如希伯來書十二章一節所說的,我們既有這許多的見證人,如同雲彩圍著我們。他們在資源匱乏,收入不佳,保守派回教徒的威脅下,仍然堅持傳揚神的道。台灣的教會生活在高度成長的國家、城市,我們卻總是沒辦法有效傳出福音。從這些見證人身上,我學到一個功課,他們竭力在  神面前得蒙喜悅,作  神無愧的工人。所謂「竭力」,就是只有一個目標,為這個目標全力以赴。在這個目標以外,所有事情都是次要的。這些見證人就是這樣為主工作,竭力按著正意分解神真理的道。

  我們「竭力」了沒有?

 

好奇寶寶與學習寶寶

追逐的孩童

  談到孩童,每一次到孟加拉,都是我心中的痛。我愛帶孩子玩,愛領他們到處去。其實孩子有時候很頑皮,一但出去玩,他們就變得乖巧。但到了孟加拉,語言的隔閡,時節錯誤等,使我每一次都沒有碰上與孩童在一起的機會。

  這一次我們到孟國的北邊,  神滿足我一點的需要。我到每一個聚會點,都碰上一群孩童,因為我們去的那幾天剛好是他們放假。其實孩童充滿好奇,他們是一張白紙,等待人們去繪畫。我們到的每一個點,都會招來許多孩童圍觀,甚至追逐我們的車子。

  有好幾回,我們到了某個聚會點,孩童就會聞風而來,因為孟加拉人管教蠻嚴的,所以都站在門口看,不敢進到屋子裡。如果大人允許,他們就會走進屋子,與大人一起坐下。我們會一起唱詩歌讚美神;我們禱告  神,他們就會將兩隻手舉到胸前,好像想要接住甚麼東西一樣。

  孩童的單純,總讓我覺得神對我們的恩典。有時候我們會戲稱單純是單「蠢」。老實說,單純就是單純,有些事不知道太詳細並不一定是壞事。在文明社會的人,總愛用文明社會的價值觀看事情,跳脫不了那個既定的框架。甚麼是真正的單純?我認為  神就是單純的標準。從這些孩童身上,我看到無限的可能,想想當這群孩童從小就被訓練成愛  神、順服  神的器皿,將來成年後將成為神手中多銳利的工具。

靦腆的孩童

  有一回我們到了沙弟兄一個家僕的岳父母家,我用完中餐,就到處逛逛走走,拍拍照。這樣就引來一小群小孩,一直跟著我,膽小的就遠遠跟著,膽大的就用他剛學到的英文,主動與我聊天。其中有一個小孩好像名叫「Abaijar」,他的英文還有一定程度,雖然是小六的學生,但其他小朋友都指著他說老師稱讚他的英文好。他會問我從那裡來?也能準確解釋我的話給其他小朋友聽。我就特別幫他和好朋友們拍了一張照片。不多久又來了一群,還有父母帶來的。我記得有一個小女生很害羞,總是躲在媽媽的懷中。我見她靦腆又漂亮,就特別舉相機拍她,她就更不好意思。這個時候,大人會鼓勵小朋友,「拍拍,沒有關係」。當然大部分的孩子都很大方,而且表情十足的給夠面子讓你拍。

  有時候在國外部的會議上,聽到尼泊爾短宣隊、不丹短宣隊,都有同工們帶著孩子做這個做那個,我就羡慕得不得了。我也知道,孟加拉情況不同,一方面不能張揚,另一方面,語言真的是一大障礙。這時候就會安慰自己,沒關係我可以拍照補償一下。還記得剛開始跟著曾爸去孟加拉時,曾爸總有很多精心拍出來的照片。尤其在船上,他都會尋找可以拍的孩童。那時候,我就心中暗暗的說,一定要買一部照相機,把  神創造的純樸臉龐拍下來。感謝神!終於實現了,而且越拍越有自信。

站在邊界上的好奇寶寶

  人如果失去赤子之心,就很難回復單純。但  神希望我們保有單純之心。我經常鼓勵弟兄姐妹要看看卡通片,一方面讓自己放輕鬆,二方面又能回憶童年,三方面使自己的心志放回赤子之年。

  這一次到北邊,有一樣收獲,沙弟兄把我們帶到孟加拉、印度的邊界遊歷,曾爸和我都分別拍了一張「踏兩船」的照片。就是一腳踏在孟加拉的土地,一腳又踏在印度土地上。當然,曾爸去過印度很多次,我是一次都沒有到過印度,所以特別珍惜。我們成了好奇的孩童,在邊界興奮不已,不斷遙望對岸,沙弟兄不斷催我們離開,還有點捨不得。

  我們帶著興奮的心情坐三輪車離開,快回到下榻的弟兄家巷口,被四個荷槍騎單車的士兵在路中間給攔下來。他們的頭頭是一個長著一字鬍的,凶巴巴地質問我們。起初我和曾爸還不知道是什麼事,後來大概也猜到是與到邊界有關,只想不通到邊界會怎樣嗎?又不是偷渡過來。

  爭執久了,沙弟兄見沒有轉緩,所以就邀請幾位兵阿哥進當地基督徒領袖家的院子坐下來聊。他卻請我們兩人先行迴避。我們約等了30分鐘,就有人邀請我們出去。再見幾位兵阿哥後,氣氛和緩許多。坐定後,沙弟兄說這是一場誤會,然後將前因後果解釋給我們聽。原來印度與孟加拉有邊境協議,邊境150公尺以內的範圍,印度士兵可以射殺任何可疑人物,責任由孟加拉自負。這些可能屬於邊房軍的阿兵哥們,怕我們外國來的人出了事情不好交待,所以一聽到風聲立刻趕來。只是我們實在停留沒有很長,直到我們回到下榻處前才被攔下來。既然兵阿哥出於善意,我和曾牧師就唱了一首奇異恩典,雙方寒喧幾句後,曾牧師又向他們解釋我們是來從事社會服務的,預備在附近的貧苦村子中辦小學。帶頭的滿意地帶著其他人離開。不到一刻,我們也按著行程離開,準備出門參加晚上的一場聚會。

誰都想當學習寶寶

  我們又到了另一些聚會點,看著一群群孩童圍過來,我心中就很感恩。我們與其中一個聚會點的負責牧師聊天,他說這個區非常貧窮,又因為信耶穌比例增高,當地政府乾脆就不辦學校了。所以很多孩童沒有學校可以唸書。

  曾爸和我聽了都為這件事擔心,但也同樣想到兩年多前,  神給曾爸一個異象,要曾爸在南亞開辦一千間小學。兩年來因金融海嘯,奉獻都減了,這個異象就一直停滯不前。但我沒有聽到曾爸有任何抱怨;  神對他說:要開一千間小學,曾爸就問  神:這怎麼可能?  神卻說:這是我的事,你只管照著作就好啦!從這一次北探,  神好像再一次對我們說話。曾爸在那裡聽到這件事時,就當場問所有孩童:有誰想要到學校讀書?見所有在場的小朋友(有幾位已經十幾來歲了)都舉起手來,異象真的有眉目。

  之後曾爸與沙弟兄討論辦學校的可能性,沙弟兄說絕對沒有問題,只要有經費,學校一定能辦起來,政府不會難阻。唉,經費──錢,這是目前最缺乏的資源。曾爸並沒有表現失去信心,或洩氣的表現,相反這真的是一個好機會,我們需要的是更多的禱告。在回台北的飛機上,我特別祈求神務必賜給我們足夠的支持者,讓我們完成神交託我們的使命。

 

  坐在回台北的飛機上,我深深感到個人的無能,在宣教工場上的需要,我只能貢獻很少的心力。難怪主耶穌會對門徒說:「要收的莊稼多,作工的人少。所以,你們當求莊稼的主打發工人出去收他的莊稼。」寫這篇報導文只想讓更多弟兄姐妹能夠瞭解在七八個飛行小時外的一塊土地上,正在發生著與我們完全不一樣的故事。  神卻同樣愛他們,甚至有時候我覺得,  神對他們愛得更深更切。讓我們不忘記,我們都在同一位父親下養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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